本刊记者 艾鹏达
金胡新村并不是樊洪义的故乡,可他却深深地眷恋着这方土地。15年间,他不仅拖着残疾的双腿,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更以满腔热情,因地制宜地开创出了一种独具特色的新农村发展模式。
金胡之歌
巍巍的骆驼山
山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滔滔的老爷河
河边是我生长的地方……
每当这熟悉的歌声响起,辽宁省鞍山市高新区齐大山镇金胡新村村民都会情不自禁地聆听,有人还会随着曲调哼唱。这首已经登上中国村歌排行榜的《金胡之歌》,大家已经听过无数遍,可是总也听不够,唱不够。
骆驼山、老爷河一如往昔,而金胡新村人的生活变化却翻天覆地。金胡新村是资源型村庄成功转型的代表,这几年常有人来此参观。村中成排的新楼、大片的绿地、崭新的路灯、林立的厂房、通畅的道路和整洁的环境,给人印象深刻。这里不仅享誉全国新农村建设示范村、文明村、幸福村和绿色村庄美名,还是“中国特色村”。
昔日“穷在深山无人识”的穷乡僻壤,如今这些近乎奇迹发展速度和与众不同发展模式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记者走访村民,73岁的胡大娘给出答案,“咱们金胡新村能有今天,离不开我们的当家人!”
胡大娘说的“当家人”,就是金胡新村现任党总支书记兼村委会主任樊洪义。
辽宁省鞍山市高新区齐大山镇金胡新村党总支书记兼村委会主任樊洪义
在鞍山,很多人都知道樊洪义。在不同人眼中,他的形象各不相同。有人说他“倔”。因患小儿麻痹,自幼落下残疾,可他却硬是拖着残缺的双腿走南闯北,不仅在商海闯出了一方天地,更让金胡新村发生了巨变;有人说他“狠”。特坚持原则,六亲不认,谁的面子都不给。为这个,他没少受排挤、遭诬陷,可他却“执迷不悟”。领导拿他没办法,连曾经在周边矿山猖獗一时的帮派都有些怕他。于是又有人传言,樊洪义有背景,可能就是道上的;有人说他“奇”。只有小学文化的他却聪明绝顶,不仅在绘画和摄影方面极具造诣,而且懂经营、会管理,甭管是破败成啥样的企业,到他手里不出几个月,保准起死回生。当然,对他感恩的人就太多了。他带领金胡新村村民走出了一条共同致富的康庄大道,并将爱心献给了很多素不相识的人。有村民直言,“鞍钢的郭明义是一个好人,咱樊书记也是好人一个。他心里时刻装着大爱,正是这份大爱让我们金胡新村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样一个村官,他的心灵一定闪耀着色彩各异的光芒,他的欢乐与痛苦也一定有着独特之处。那么,就让我们循着时间的轨迹,从不同人的视角,去还原一个真实的樊洪义。
真实的樊洪义
“我叫樊洪义,五八年生人,属狗的。我是个共产党员。”
——摘自樊洪义简历
樊洪义出生在首都北京。那一年,正是大跃进热潮,人们喊着“与天斗其乐无穷”等口号,宁可饿肚子也要砸了锅炼钢铁。此时的樊家人却在经历着另外一番煎熬——只有八个月大的小洪义患上了小儿麻痹症。尽管父母抱着几乎跑遍北京各大医院,花光所有积蓄,可小洪义最后还是落下了残疾。
1964年,樊洪义全家下放到鞍山。高小毕业后,他辍学了。19岁的樊洪义,离家闯社会。他靠一台海鸥牌照相机,不但解决了自己的生存问题,还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接下来,他从长途贩运到承包木器厂、配件公司,再到涉足休闲娱乐业,生意越做越大。多年后,樊洪义回忆说,“社会是所大学校,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在书本上学不到的。”
20年过去了,樊洪义成了闻名鞍山的商界奇人。在经营企业的同时,他还资助5名困难山区孩子读书,并想方设法安置残疾人到自己企业工作。事业有成、名声在外,打拼了20年的樊洪义原本可以安下心来过舒心日子了,可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让他又一次站在风口浪尖上。
金胡新村前身是胡家庙村。一位村干部告诉记者,当时胡家庙是七山一水二分田的贫困山村,人均年收入只有700多元,在鞍山市千山区113个村经济实力排行榜中倒数第四。村里外债561万元,村委会工作处于瘫痪状态。一到逢年过节,干部就东躲西藏,就怕人家年关讨账。对于这些,千山区齐大山镇党委政府领导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人家都惟恐避之不及,可有个人却偏要往这个枪口上撞。1997年5月22日,樊洪义受镇领导之邀,不顾亲友反对,顶着种种非议,担任了齐大山镇镇长助理兼胡家庙村农工商公司总经理。到任后,樊洪义拖着一条残疾的腿,跋山涉水,走遍了胡家庙村1600多亩土地。
研究了胡家庙村的实际情况后,樊洪义心里有了底气。说干就干,他领着一班人在胡家庙村原有的铁矿上做起了文章。当时,村集体的4座铁矿有2座停产,剩下的2座也举步维艰。为了让濒死的铁矿重新运转,樊洪义自掏腰包百万元,给铁矿的生产经营输血。
他引领企业大力树立信誉观念,抓市场服务。不到一年,4座矿山个个实现盈利,盈利最多的许家沟铁矿当年缴税300多万元,成了全镇响当当的龙头企业。
金康小区文体广场,夕阳红老年秧歌队排练表演
2000年4月,樊洪义应村民们恳请,毅然放弃城里户口,扎根胡家庙村。随后,他以99.74%的高票当选村委会主任。2003年,他又当选村党支部书记。樊洪义充分利用资源优势,将村西北部紧邻辽阳的部分荒山租赁出去,500万元的矿山租赁费专款专用,一次性还清了外债。消息传来,村民们高兴极了,终于可以过一个无债主上门、愉快祥和的春节了。
此后,齐大山镇以经济实力较强的胡家庙村为核心,将金家岭村、白家堡村和肖家堡村并入,组建了金胡新村。2004年,经樊洪义多方奔走,国家批准的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重大项目——投资20亿元的鞍千矿业公司落户金胡新村。
在党的富民政策指引下,金胡新村经过几年的快速发展,实现了经济腾飞。2011年,实现社会总产值55亿元,上缴利税5.5亿元,人均收入由当年的703元跃升到16000元。2012年,村级财政收入已达3500万元。今年金胡新村收入将突破5000万,并且每年将以12%的速度递增。
人间大爱
“樊洪义是一个有大爱、大善的人。”
——齐大山镇党委副书记赵德林
朝阳市建平县农民工王占志因患脊椎结核,导致下肢瘫痪。为了不牵累妻子孩子,自己毅然提出离婚,却遭到妻子的反对。这对真情夫妻的悲情故事在辽宁卫视播出后,感动了很多善良的人们,樊洪义就是其中之一。他当即派专人驱车800里,送给两万元善款,感动得王占志泪流满面。这笔善款不仅为这个困难家庭解了燃眉之急,更给他们带来了勇气和希望。像这样的善事,樊洪义做了很多很多。在干部群众眼里,他是一个拥有大爱大善的人。
困难户金长振老汉不会忘记,他们家的三间破房子住了几十年,不仅房顶多处漏雨,而且摇摇欲坠。是樊书记组织人力、准备材料,抢在雨季到来之前将房子翻盖一新。乐得金老汉逢人就说:“樊书记好啊,把咱老百姓的事儿挂在心上。有这样的好干部,真是咱村的福分!”
这句话也道出很多村民共同的心声。几年来,在樊洪义带领下,村里不仅免费为十几户困难户翻盖了新房,而且还出资为全体村民办理了医疗保险。为了避免村民因病返贫,村里规定:凡村民患病住院,不能先期预付费用、等待医疗保险报销的人员,或医疗保险解决一部分就医费用后仍有困难的,相关费用一概由村里支付。
金胡新村团总支青年志愿者服务队助困归来
樊洪义不仅用大爱让金胡新村3800多村民没了后顾之忧,同时还向众多素不相识的残疾人、贫困学生、失业青年、孤寡老人、遇困司机、地震灾民、破碎家庭等社会群体伸出援手。多年来,他的个人公益性捐款多得难以计数。他不仅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共产党员的先进性,更在影响着周围每一个人。
在樊洪义带动下,金胡新村党员干部纷纷行动起来——各党支部分头包干解决村里所有“五保户”和“困难户”的生活问题;由团员青年组成的志愿者队伍常年义务为群众做好事。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去年快入冬的时候,包括他家在内的几户村民因缺少劳力,玉米在地里收不回来。由18人组成的金胡新村团总支青年志愿者服务队主动到他家地里,不仅收了玉米,还帮着用小车推回了家,干了整整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
樊洪义说,“我们党员干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群众。一定要把‘实现村民愿望、满足村民要求、维护村民利益’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村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作为衡量工作成效的标准。”
党建特色村
“共产党让咱干啥咱干啥,党让做的肯定没错。”
——老党员胡德纯
在金胡新村,有一面长1300多米的党建文化墙。如今,这面集党的建设、农民创业、法制宣传、优生优育、文化科普等内容于一体的文化墙,已经成为村里一道亮丽风景。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这个车头就是党组织,就是广大党员。”金胡新村十多年的创业历程,使樊洪义对党建颇有心得。
“实践证明,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党的领导。”他深有体会并形象地说,“党建,是经济发展的加速器,是精神文明建设的起落架,是民生工程的打夯机,是社会和谐稳定的聚合剂。”
金胡新村党总支实行标准的“塔式”管理:一个书记、两个副书记。下属四个党支部,八个党小组。级与级、层与层之间签订责任状,明确规定责、权、利及奖罚条例。党员干部不能坐等村民上门,包片干部必须下去了解民情、民需、民愿,宣传党的政策,为村民致富启智、献策、支招。科学的管理体制、有效的激励机制,使民情民意迅速进入领导视线,为决策提供依据。
樊洪义说,这样才能保证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所发生的大事小情。他要求干部,白天要多在田间地头转转,晚上要多在百姓家炕头上坐坐,跟群众打成一片。
村民胡德纯获得“先进动迁户”称号
2010年,金胡新村党建工作成为唯一一家与民俗文化、特色经济、农业精品同台命名的“中国特色村”。
2011年,金胡新村党总支开展了庆祝建党九十周年《永远跟党走》系列活动,设立了“金胡新村党建名人堂”和“金胡新村党史纪念馆”,让大家牢记使命,奋发创业。
动迁,是农村基层干部最感头痛的工作之一。金胡新村被征占土地16平方公里,占全村总面积一半还多。动迁过程中,党员干部起到了带头作用。76岁老党员胡德纯对记者说,“我六零年就入党了,作为老党员就应该起到带头作用。共产党让咱干啥咱干啥,党让做的肯定没错。”
动迁期间,他们创造出各类案件事件包括上访零的奇迹。这个奇迹源于党组织与群众之间的鱼水情谊。
多元经济模式
“我在村里猪场工作,一个月能赚5000多块,日子过得挺和美。呵呵!”
——曾嗜赌成瘾,后来痛改前非的村民石恒亮
要想富,先修路。2006年村里投资2500万元,修建了高标准、高质量的“七王路”、“胡崔路”及胡家庙至辽阳的外环路、内环路,同时实施了“七王路”、大岭道降坡28米工程和重新铺筑拓宽金胡村大桥;2007年投资5000万元,修建了“金胡路”。现在,30多华里长的柏油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最宽路面达16米。他们又引进东北电业局10万KW变电站配电工程项目,解决了经济发展所需用电问题。
为了实现经济可持续性发展,进一步增加村民收入,樊洪义早在2004年就考虑产业转型问题。“当时我们利用鞍千矿业落户村里的契机,制定了构建“二园二区一带”新村发展规划。运输公司、破碎场、爆破队、建材石场、焊接结构厂、修理厂等村集体企业也在那个时候应运而生。”樊洪义介绍说。
由于鞍钢矿山建设持续征地动迁,土地锐减,唯有人力资源丰富。面对这样形势,百姓就业问题怎么解决?金胡新村的未来何去何从?“我们第三次调整经济发展思路。提出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空间布局,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壮大集体经济,着力改善民生,发展农业‘基地群’的路子。”
2008年10月,金胡茶园投入2000万元扩大茶树种植面积,新辟160亩山地,开始室外种植茶树。同年,投资2000万元兴建宏顺达养猪场;2009年,宏顺达养猪场再次投资2000万元引进种猪、仔猪,进行人工繁殖和基础设施建设,进一步提高了养殖化组织程度,加速了生态养殖标准化进程,实现了万头养殖计划。在此基础上,2011年又增加投资3000多万元,扩建种猪舍、保育舍、育肥车间、饲料加工车间等配套设施。并与北京一家公司合作,进一步提高养殖技术水平,加速了生态养殖标准化进程。
记者在种猪场二期看到,这里基础设施齐备,远处一个很大的厂房引起了记者注意。原来这是种猪公寓,里面四面采光,还配有洗澡间、地热、空调,完全是按照人的生活要求建造。不远处有一大片空地,村副书记王啟龙笑着说“那是运动场,可是专门为猪锻炼身体准备的,稀奇吧!”随后,我们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猪文化展示馆。这里储备了大量实例和材料,从猪的起源到最后猪产品的形成整个链条一一展示。
“虽然养猪场利润很低,但是它是个富民项目,能增加大量村民就业,只要老百姓能受益就值了。”樊洪义语气坚定。
“我们计划在五年内围绕生态旅游区建设一个中型苗木基地、五味子种植园、绿色食品种植园和以南果梨为主导产品的水果采摘园、中草药栽植园。开发绿色无公害蔬菜基地,不断增加绿色农业项目,提高绿色农业效益。并在此基础上,构建旅游产品体系,实施旅游园区细化工程,朝着AAA生态旅游景区迈进。”
底色如初
“知道他倔,没想到他倔到这个程度。”
——樊洪义胞弟
10年前,樊洪义,一位44岁的中年汉子,在党旗下举手,立下誓言。从此,“共产党员”的称号成为他心中的最高荣誉;庄严一刻的承诺,成为他毕生的践约。
樊洪义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三个弟弟。没当村官之前,樊洪义与姐弟们关系特别好,走动频繁。可现如今,大姐和三个弟弟跟樊洪义都不大走动了,这恐怕远非是怕给樊洪义添麻烦这么简单。
说起这件事,一向豁达的樊洪义显得有些伤感。
“不论官大官小,都要有良知,都不能利用手中的权利谋私利,包括自己的亲友。我觉得,一个好村官是用口水、汗水、泪水浇灌出来的。为啥这么说呢?起初你要费很多口水宣传自己的想法,让老百姓理解你,跟你一起干。等你真正干的时候,就要用汗水,每天连跑带颠,用智慧、精力、体力去经营。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很多矛盾纠纷,很多误解甚至是埋怨诋毁。还有就是,你要舍弃很多很看重的东西,比如亲情友情。很多时候,你会感到很累、很伤心。当然,等到你终于干成想做的事情,也会流泪,那是幸福的泪水。一个村官,必须有这‘三水’,少‘一水’你也不称职。老百姓的想法很淳朴,那就是养鸡下蛋、养狗看家、养驴拉磨,选村官是为了带他们致富。他们衡量一个村官的好坏,除了看你有没有私心,就看自己每年的收入有没有增加,这是最重要的。”樊洪义深有感触地说。
“金胡新村能有今天,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两委班子和全体村民共同努力的结果,更离不开上级党委政府的关怀和支持。与小岗村、华西村、大梨树这些闻名全国的先进村发展模式相比,金胡新村有自己的特点,从九七年到现在,我们一直在走集体合作化道路,用集体的力量来发展生产,共同分享发展成果。”
然而此时,为了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金胡新村发展建设中,樊洪义却辞掉了所有社会性职务。说起这件事情,樊洪义坦言:“有了光环,很容易浮躁。我只是个55岁的残疾老农民,就想好好为村里和老百姓多做点事儿。我喜欢走在土地上的感觉,很踏实。”
时代如潮,大浪淘沙。10年的风风雨雨,樊洪义这位共产党人的底色依然鲜红如初……
腾飞的希望
“感谢樊爷爷,我们祖祖辈辈的愿望,您帮我们实现了。”
——小学生写给樊洪义的贺卡
初冬时节,金胡新村景色如画。尽管腿脚有些不便,可一进村里的福利幼儿园,樊洪义步履变得格外轻松。
樊洪义特别喜欢孩子,去幼儿园转转也是他独有的减压方式。“当孩子们喊着樊爷爷的时候,我浑身的血流得特别舒畅,心里感觉暖乎乎的,一切烦恼和压力全没了。”樊洪义沉醉其中。
“樊爷爷,樊爷爷!”孩子们纷纷喊着笑着围拢过来,争着往他怀里扎,樊洪义的脸上写满了幸福。几个眼尖的小朋友看见有陌生人,便大大方方地向记者问好,其他孩子也跟着喊“客人好”,那纯净的眼神和稚嫩的童音能融化你的心。幼教老师过来了,孩子们又纷纷恢复了上课状态。幼儿园设施齐备,小朋友们的穿着和精神状态跟城里孩子没什么不同,好像更加活泼、爱笑。他们有的学舞蹈,有的朗诵唐诗,有的做游戏,还有几个小班的孩子依然黏在樊洪义身上不肯下来。幼教老师告诉记者,樊书记特别喜欢孩子,孩子们也都喜欢他。在办公桌一个抽屉里,锁着樊洪义最为真实的一笔“宝藏”——这就是很多孩子在过年时给他写的贺卡。三年级以上的孩子每年寄来的贺年卡都有一二百份,随意翻开一个,上面工工整整的写道“感谢樊爷爷,我们祖祖辈辈的愿望您帮我们实现了。以前我爸妈天天为钱吵架,我也没心思学习,现在家里富了,我的学习成绩也提高了。是您给我们创造了条件和环境。我要用好的学习成绩和未来的成就,来报答您和村里的培养。”
樊洪义和小朋友们在一起
看到这儿,樊洪义眼睛湿润了,“这些贺卡,真让人感动。这些孩子,是我们金胡的希望。”
眼前的这位“樊爷爷”,与叱咤风云的传奇村官似乎判若两人。
夜幕降临,金胡路上两排路灯整齐地亮着,两条光的长龙延伸、汇合,一直消失在远处弯道尽头。抬头望着这微黄柔和的光,像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此刻,忙完一天公务的樊洪义拖着疲惫的陂腿,踏上回家的车。车灯与路灯亲密的融合,车上又徐徐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巍巍的骆驼山
山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滔滔的老爷河
河边是我生长的地方……
啊,金胡
这里有我童年的欢乐
这里有我明天的梦想
啊,金胡
创造奇迹的地方
孵化神话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