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写时代精神
——论苗再新绘画艺术
文/翁芳友
在中国传统绘画中,中国画的自娱性、抒情性功能成了中国绘画的主流精神,而中国画所体现出的以表现文人画家的人文思想与人文精神的内涵,逐渐淡化。尤其是在反映时代精神和社会现状方面,较之其他艺术形式,愈发式微。
在上世纪初期曾借鉴西方绘画,寻求改良,在取其形式题材上,为中国画创作增加了新的元素,尤其是表现在人物画的“主题性”创作上。“主题性”这个词有人认为始现于20世纪20年代的苏联,这种说法还未查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主题性”作为一种称呼可能出现得比较晚,但是历史上的描写重大历史事件或现实的绘画,包括大部分的宗教绘画其实都是主题性创作。
苗再新先生崇尚传统,热爱传统,但又不一味地摹古恋旧,他十分清醒地意识到“主题性”绘画的历史价值和未来课题,不局限于“旧”、“新”的概念之下,而是围绕重大题材,紧扣时代脉搏,弘扬主旋律,并将自己置身于实现民族文化的复兴这一大命题中。
苗再新先生在立足传统的基础上寻找当下的言语方式,在守成和开创中保持理性的研究状态,针对不同时期的社会变化都有人物画创作。以饱满的热情关注时代,反映了他始终用画笔关注社会、关注人生的创作道路的一贯性。作为当代中国人物画的代表画家之一,他对社会的担当和时代使命感使他以巨大的热情创作出如《雪狼突击队》、《热血男儿》、《民族之光》等气息雄健,势强境阀的精神灿烂之作。豪迈博大的军人气质,使他自觉承担了被很多人忽视的画家的社会责任,显示了他可贵的艺术品质。在这类作品中,他重在强调对历史的理解和对社会生活的感受,并大胆借鉴西方绘画元素,追求西方现代绘画中的表现意味。苗再新先生有意识地将西方绘画的元素和中国画的笔墨语言进行有机地融合,通过这些作品确实让人感受到了快节奏的当代社会的巨大变化和文化冲突。为了追求这种时代精神和阳刚之美,他的创作多以现实主义的手法传达自己的赤子之心和爱国情怀。
艺术活动的本身是一种高级的文化活动,尽管一个民族在追求中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但仍能延续至今,这是一定有其相对永恒的因素所在。“主题性”创作虽然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本身也是追求于认得真性本初,是力求把握世界真相,并使精神超越现实的审美活动。一个社会的政治文化现象,也就是这个社会所奉行的政治理念的现实方式。在儒家的社会理想中,理想的政治形态与现实的社会形态大多都是通过文学艺术的形态来表现。这既是非常当下的理想追求,同时也是非常传统的理想追求。
苗再新先生有着精深的人物造型能力,又具备西方写实主义美学修养。他在创作观念、审美认识、趣味表达和描绘对象上,则是以写实为基本手法。尤其是写实类作品,比较真实地描绘对象的客观形态,又不拘泥于单纯视觉的形似,而是追求不似之似和似与不似之间的审美韵味,着重于通过表现对象的基本形象特征,来传达一种主观化的审美神韵。同时,他也认同西方传统绘画中主张客观世界是把真和美作为标准,他把科学透视、明暗立体、解剖关系的结合传统的笔墨精神。尤善于用潇洒利索的笔法表现不同的对象,或圆转流畅,或顿挫劲利,既长写实,又善传神。人物造型准确,概括力强,形象生动,线条流畅,有别于时流的板刻习气。所以,他的作品在构图方面突出强调主要形象,善于通过剪裁和虚实等手法处理突出整体气势,自己的意图与情怀寄寓形象之中。
苗再新先生还擅长表现少数民族人物题材,在这类题材作品中,他的笔墨不纠缠在琐碎的纹饰里,更注重笔情墨韵和整体塑造,对美的观察和感受力非常敏锐,捕捉人物神态精确传神。用笔舒展自由,行云流水般的抒情写意,张扬而不夸张;含蓄而不隐晦,既阳刚粗犷又阴柔圆润。不仅人物表情生动神完意足,而且人物造型有一种内在的张力,挖掘内美,捕捉到形形色色的人物最生动的一瞬间表情和肢体语言,充分展示人物的精神气质。
苗再新先生又是位多才多艺兴趣广泛的高产画家,除国画以外,他还涉足油画版画水彩甚至连环画等等。他的作品除了“主题性”创作之外,还有表现历史人物文化名人的,也有轻松高简的小品、雅俗共赏的文人画。无论是气势恢宏的主题性创作还是信手拈来的即兴写意,其扎实的艺术功力、准确生动的造型、技巧娴熟的笔墨,和带有书写性的线条都显示了他深厚的艺术涵养。他的画风多样,涉猎广泛,尤其是在新水墨人物画方面勇于探索,胆敢独造,强调对传统精神的回归,对笔墨点线质量的着意追求回归到中国画的本体精神。
文学艺术都是人类社会实践反映的产物,因此随着时代的变幻与前进而不断发展。他锐意进取,寻找当下的语言表达方式,在守成和开创中保持理性的研究状态。作为军旅画家,配合时事与政策,用画笔关注社会、关注人生,把握时代变迁的脉搏,表现当下的现状和生活始终是他创作中的一条主线。因而其作品更具现实意义,他以可视的当代性,反映了中国社会各个时期与层面的变化和真实写照。因此,他的作品对于需要不断创新探索的中国画来说,将具有深远的启示意义。